2009年8月1日星期六

走過死蔭的樹下




2008年8月27日,小貓首次踏足赤桂大街。突然,一棵百年刺桐倒下,把她壓至當場吐血。歇斯底里的胞姐貓醫生,迎來血流披臉的妹妹,一顆心碎了。

此後,一家人如墜死蔭之幽谷。

身為精神科醫生的大貓,卻不為悲哀傷所壓到,以筆桿療傷,叫小貓復活。姊妹情深,天地動容。

貓醫生希望透過她的故事,可以和一樣失去摯親的人互勉,知道黑暗過後,人生仍然充滿曙光,同時填補了有關"喪親"這個題材,精神科專書的匱乏。



還記得當時從新聞報導中,看到這塌樹壓死人新聞,已經好驚訝。也覺得這少女好慘,真的無辜!時隔幾個月,之前在頭條日報的專欄中,介紹這本書後,得知這書是死者姐姐編寫,主要將這件事幾個月來的感受,以作舒發喪親之痛。這時,已經很想買來看看。今次在書展終於買到了,看後果然沒有失望!

看了三份一,已經覺得好感動,差點都喊了出來。特別是他提及父母喪失了小貓,那種喪失之親之痛,實在感人。
只有十九年的生命,第一次踏進赤桂大街,就不幸被壓中,是上天給這小妹妹的玩笑嗎?原本準備入大學,之後應該還有更多姿多彩世界等著她去經歷,一次意外就奪走了她的一切。生命在世,真的好妙小,要走的時候,真的擋也擋不住,唯有在有機會的時候,去珍惜之。



看完後,自己在是否生多一個小孩想法上,有了少少變化,這想法有點自私,就是想如果樂仔真的不幸離我兩老而去(啋啋啋!),我們會點呢?會不會受不起這刺激呢?兩老突然頓失支柱,我想真的未必捱得過這痛。但如果是有多一個"小樂",可能我們兩老感受到還有一個至親在身邊,要我們照顧,這可能會捱得過這痛。

哈哈!這真是我看後的第一想法,雖然不知所謂!但又好像是行得通喎!哈哈!



那個死了兒子的病人說:"我還是很想念那個衰仔。"
貓醫生:"我明白那感覺~~~是言語不能形容的恐怖。"


自己很有同感的一句,切身的感受!令我想起老媽離去那時的感受!



節錄書中附錄的一段:

面對喪親,要學會放下,也要學習重整自己的世界。人生自古誰無死?可是,生命所以可貴,全因生命之有限。面對過死亡的不可知,才知道原來所擁有的是何等實在。這是我跟死亡面對面摔跤之後的領悟,不知道你又會知道些什麼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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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送上作者完成這本書後的訪問:

塌樹過後走出死蔭 莊紹賢:不再哭了


(星島)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06:30
(星島日報    報道)把傷痕回憶譜成文字書寫成篇,不一定是宣泄情緒的出口,還可以是一個墳墓,一個掩埋不堪回首往事的窟穴;對去年赤柱    塌樹壓死胞妹的姐姐莊紹賢(大圖)而言,也是這麼的一回事。她幾乎鉅細無遺的把妹妹出事的始末、自己與家人面對親人離世的痛楚,糅雜感人詞藻寫進剛出版的《走過死蔭的樹下》後,跟身邊人說:「寫好了,就開始不哭。」放下了,一切安好。文:Naj
  笑容比艷陽明媚
  訪問那天,是陽光燦爛的日子。紹賢在書中寫着:「來到赤柱,是應該笑吧。」於是她全程也露出比艷陽更明媚的笑容,沒有一絲惆悵,釋懷之情盡在不言中。她侃侃而談,說到某些令人難受的段落,反而是筆者不敢啟齒應對。想不到,走出狀如愁雲慘霧的樹影併疊而成的陰霾後,在面前的這條路徑,竟是那麼的透亮和叫人開朗,前後對比鮮銳。
  疼愛的妹妹頌賢出事後,有來過赤柱嗎?「不多,就是書中提及的那幾次。」翻開小說數數,三次,如不計算最近因接受訪問,而被邀請返回事發現場的話。不敢問是否害怕觸景傷情而抗拒回來,不想影響她此刻歡悅的心情,而且答案大抵已心中有數。
  我們繞過假日熙攘的赤柱市集,沿着頗隱蔽的小巷,來到當日塌樹的位置。那時心中有萬分的不惑:許多寬廣大路不走,怎麼頌賢偏偏選擇這條不顯眼的不歸路?塌樹原來植根的位置,此刻已被英泥抹平了,卻為路面留下了截然不同的顏色,彷彿傷口結疤了,仍留下看得見的隱晦但永不褪色的痕迹。絡繹不絕的遊人,或許早已把那棵一夜倒下的百年針桐遺忘得乾乾淨淨,但對莊氏一家來說,那些纏繞的樹影卻是揮之不去、刻骨銘心的結實烙印。
  醫生也是(病)人
  「爸媽的心情還未完全平復,但至少不像事情剛發生時那樣呼天搶地。」幸好有你這個精神科醫生女兒照料。「你們對精神科醫生有太多的誤解了。」紹賢苦笑起來,表示自己也是受害人,不可能像平日為病人調解心理隱疾般面對家人。「根本角色就不適合。」作為女兒能做的,只是多點陪伴父母,和鼓勵他們多些參與社交活動。「看見他們想哭時便說:『就哭出來,別強忍。』」作為精神科醫生,知道各樣負面心理狀況的癥結和紓解方法,她認為「在理智上是幫助到自己」。「但情緒能否好好控制得到,便跟是否具備專業醫學知識無關。難道精神科醫生就不會不快樂嗎?」對於別人這樣的誤解,紹賢只能一笑置之。擺脫不快樂愁緒,還得靠自己。添了生離死別的深切體悟後,對她處理類似病例時,也或多或少有了正面的幫助。「如果你很冷淡地跟病人分析病情,肯定醫不好他。」好像她前陣子跟自殺不遂的年輕人說要珍惜生命,語調便比從前更有說服力。
  盼能再稱讚她
  原本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兩姊妹,生活已是密不可分,妹妹照顧姐姐的起居飲食,姐姐上街時不懂配搭,也會請教喜歡打扮的妹妺穿衣之道。「這一臉的化妝,也是妹妹教曉的。」至於作為精神科醫生的她,則是妹妹感情問題的最佳聆聽者。紹賢還說自己不太愛說話,回到家中,妹妹總是吵嚷不停,但失去了才知珍惜,妹妺剛走的那幾天,沒有吵鬧聲包圍的她反而難以入眠。
  如果現在還有機會,最想跟妹妹說甚麼話?「會稱讚她,有很多東西已做得很好了。從前鬥嘴較多,很少讚她。」回想整件事情,最想多謝誰?「當然是多謝妹妹的『好帶挈』,她讓我知道擁有的東西要珍惜。生命很無常,現在,想做便去做了。」妹妹已遠去,卻為仍在凡塵的姐姐留下了積極人生、及時行樂的思想。也對,死者已矣,在生者還有漫長且陡峻難測的路要走,前路未必康莊寬敞,但至少不是搖搖欲墜的獨木橋,因為伴隨同行和扶持的,有家人、朋友、讀者,還有你和我。
  大貓與小貓
  紹賢在《走過死蔭的樹下》分別以「大貓」和「小貓」,作為自己與妹妹的代名詞,事實上,她們平日在家中就是這樣相稱,而兩人的英文名Catherine和Kitty,都跟貓有關。紹賢說姐妹倆性格也像貓,只是「小貓」比較嬌嗲,「大貓」則是高傲的「高竇貓」。「妹妹最像貓的,是她的壽命,一般貓只有十八、九歲命,而妹妹就是十九歲離世。」
  後記:世情種種自有主宰
  紹賢說,《走過死蔭的樹下》(見圖)是她為事件寫上的句號,往後有機會再執筆,也不會再是大貓與小貓的故事;對筆者而言,這篇訪問文章又何嘗不是?記得赤柱塌樹事件發生後,訪問樹木專家詹志勇談本地老樹命運,碰巧也是筆者。首尾呼應也好,落墨收筆也好,彷彿上天都安排了機會讓事情發生。世情種種,冥冥中自有主宰,如此這般,便集結了豐腴而虛渺的海海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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